報道組成員馬振東對小高陵村黨總支部委員會第一支部書記王金龍進行采訪。
青海新聞網·大美青海客戶端訊 7月24日,晴。
地點:湟源縣和平鄉(xiāng)小高陵村
和平鄉(xiāng)小高陵村,坐落在西寧市湟源縣日月山下的藥水河畔,109國道從這里穿境而過。村口國道兩旁,“小高陵排骨面館”一家挨著一家,旅游大巴、卡車、小轎車?吭陲堭^門前的停車點上,“店小二”熱情招呼著每一位進店用餐的旅客。
沿著一條柏油路盤山而上,行駛大約5公里,便到達小高陵村的后陽坡。環(huán)顧四周,丘陵起伏,山形秀美,對面山坡梯田纏腰,溝壑林草郁閉,層層梯田間種下的是油菜花、青稞和小麥,漫山遍野青黃間雜,美不勝收。
報道組成員公保安加采訪村民李吉玉。 記者 張洪旭 攝
眼前的美景很難讓人與曾經這里的“山窮、地窮、人窮”聯系在一起,同行的小高陵黨員干部教育基地解說員龍卓瑪看出端倪:“沒錯,這就是當初那個‘春天無雨難下種,夏天洪水遍地沖,秋收打攆一場空,愁吃愁穿難過冬’的小高陵村!”
龍卓瑪娓娓道來,小高陵梯田開墾于1968年,9年間,共修梯田293.3公頃,基本遏制了當時的水土流失,提高了糧食單產。如今,湟源縣政府陸續(xù)出臺多項措施,致力于保護好小高陵梯田,使這里的生態(tài)環(huán)境發(fā)生了巨變,流域內水土流失程度極大減輕、植被覆蓋茂密,實現了山綠水清、鳥語花香的良性生態(tài)環(huán)境。
采訪之初,一個疑問縈繞在記者腦海——在高原,種活一棵樹何其難,開墾一座荒山,又需要怎樣的信念和精神?隨著采訪深入,疑問逐漸有了答案。
新中國成立之初,莊稼廣種薄收,小高陵全村200余戶近千人口過著“早上湯、中午光、晚上清湯見月光”的日子。為改變窘境,從二十世紀50年代起,村黨支部發(fā)出號召,不向惡劣自然環(huán)境低頭,開始墾荒造林、治山治水。
不承想,1958年夏天,一場不期而至的山洪把熱火朝天的小高陵澆了個透心涼——20余萬個魚鱗坑一夜之間被洪水沖毀殆盡。望著天空,村民將心中的無奈與委屈一股腦吼了出來,“天上掉財也不富命窮的人,再別折騰!”“先人弄不成的事,我們能成?牛糞蛋蛋能長出花來?瞎胡整啥!”……
不信邪的首任村黨支部書記陳世元沒有泄氣,他想起了村里的“兩棵樹”,這兩棵樹是老一輩人栽下的,樹長在檐下,避風擋雨,冬天的雪水、夏天的雨水順廟檐流下來,長此以往沖刷形成方形的水平槽,得到了雨水、雪水的灌溉,兩棵樹生機勃發(fā),百年不枯。
陳世元一琢磨,只要把雨水、雪水留在山上,蓄在土中就能活樹,樹能活當然也能長莊稼。從兩棵樹受到啟發(fā),經過反復實踐,小高陵人逐步摸索出“分層治山、從上而下治水”的“三板斧”:在水土流失嚴重的山頂,挖水平溝,截流分洪;山坡上挖魚鱗坑,蓄水植樹;在山腳的緩坡地帶,修建外高里低的窄式梯田種糧食。
種樹,治坡,修渠道,建水庫……村民用“泥腿子”在摸爬滾打中開出了“土藥方”,成為高寒干旱山區(qū)成功實施規(guī)模綠化的鮮活經驗,也探索出綜合治理淺山生態(tài)的科學模式:山頂“戴帽子”,山腰“勒帶子”,坑坑洼洼造林子。
龍卓瑪解釋,“山頂戴帽子”,就是在山頂和禿嶺上栽上耐寒耐旱的灌木,比如黑刺、檸條,治理山頂水土流失;“山腰勒帶子”就是修水平梯田,然后在兩邊種植柳樹、楊樹,達到蓄水、保持土壤濕度的效果;“坑坑洼洼造林子”就是在村里所有的空閑地帶植樹造林。
開墾期間,小高陵的姑娘們自發(fā)組織了一支“鐵姑娘隊”。哪里艱苦、哪里活重,她們就去哪里干,她們甚至喊出了“不改變家鄉(xiāng)落后面貌決不出嫁”的豪言壯語。
聆聽她們的故事,報道組成員無不被“敢教日月換新天”的豪邁所感動。
采訪結束返回村口時,再次注目“兩棵樹”,它們挺立在那里,默默向行駛在109國道的每一位過客展示著青藏高原的風骨。